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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犯罪抄家的宗室……哪一个呀？</p>
这两年来，除了惇五、醇七两个，没有哪个宗室犯罪抄家呀？</p>
这一母二子，自然不是醇七家的；惇五？也不是。</p>
奕誴的妻孥，关卓凡都没有见过，不过，奕誴现在还活的好好儿的，没有“生前”这一说。</p>
怪了。</p>
“什么叫胡搅蛮缠、得陇望蜀？我们……”</p>
关卓凡轻轻咳嗽了一声。</p>
四周喧闹不堪，可是，关卓凡的声音，旺察氏却听的清清楚楚，她立即住口，转过头来。</p>
“恕我眼拙，”关卓凡说道，“这位夫人，你到底是？……”</p>
旺察氏还未张嘴，人群中就有人高声喊道：“她是肃顺的小妾！”</p>
啊……</p>
关卓凡心头，微微一震，偏转头，看向郭嵩焘。</p>
郭嵩焘微微颔首——一旁的司官，刚刚向他报告了这一家子的来历。</p>
嗯，一切都明白了。</p>
怪不得我觉得这个旺察氏面善呢——我还真是见过她！</p>
祺祥政变，肃顺是关卓凡亲自带兵拿下来的，和肃顺一同被捕的，是他带出京来的两个宠妾，这个旺察氏，应该就是两妾之中、年纪较轻的那一个了。</p>
当时，两个姨太太的表现，很不相同：年纪略长的一个，只会哀哀哭泣；年纪较轻的一个，却是满脸的倔强不服，连声发问，“我们老爷，到底犯了什么罪？”</p>
这个不服气的，就是旺察氏。</p>
嗯，肃顺的妻子早故，两个儿子，都是姨太太生的——一人生一个，眼前的两个少年，年少的一个，是旺察氏所出；年长的一个，是另一个姨太太所出。</p>
“这么说，”关卓凡缓缓说道，“这两个孩子，大的是征善，小的是承善了。”</p>
旺察氏没有想到，轩亲王居然晓得、记得两个孩子的名字，连忙说道：“是，是！征善、承善，快给轩三叔磕头！”</p>
两个少年又一次磕下头去。</p>
“好了，好了，”关卓凡说道，“可以了！请起来罢！”</p>
顿了一顿，“有什么话，咱们进去说——肃顺的事情，不是顾问委员会可以自专的，你不要怪他们。”</p>
“我也没有怪他们，我只是……”</p>
“进去说话罢！”关卓凡打断了她的话头，“来人，扶他们起来，带他们进去！”</p>
说罢，关卓凡向郭嵩焘点一点头。</p>
郭嵩焘会意，伸手一让，关卓凡向两边的人群拱一拱手，拾步上阶，进了顾问委员会的大门。</p>
轩亲王莅临视察，顾问委员会这里，本来有一个和外务部一样的基本的迎接的礼仪，为了这场意外的变故，免掉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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